下面就一起来看看趣历史小编带来的《三国演义》中九伐中原的姜维,在历史上比诸葛亮差在哪?《三国演义》里,姜维可以称得上后三国时代最耀眼的人杰之一。在罗贯中的艺术塑造下,姜维武艺高强,智谋超群,加上过人的胆略,以至于其“九伐中原”的经彩程度完全不输于诸葛亮的“六出祁山”。
可以说这是小说家笔下极高的赞赏。
然而正史里却不是这么回事。陈寿写《三国志》替姜维立传,对他的评价并不友好:
姜维粗有文武,志立功名,而玩众黩旅,明断不周,终致陨毙。
短短一句话,直接将姜维坚持一生的北伐断言为“追名逐利”、“穷兵黩武”,其言辞之犀利,可谓毫不留请。
而与此同时,作为姜维的前任——诸葛亮五伐中原获得的评价却是“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被委婉地称为“有风度”的失败。相比之下,二人高低立见。
结果如此,必是原因所致。那么,如果我们以后世人的视角来审视姜维的北伐,他究竟比诸葛亮差在了哪里?
先从一件小事说起。
公元261年,东吴大臣薛珝因购买战马一事奉命出使蜀汉。归来后,吴主孙休问及当今蜀汉国请,他回答说:
主暗而不知其过,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有菜SE。
大意是:主上暗弱而不知道臣子的过错,臣子也苟且着得过且过,朝堂上没有一句正直的谏言,田野间却满是饥饿的农民。
这句来自盟国使臣的答话,因其具备的客观真实新,历来被当作蜀汉后主刘禅主政时期昏庸无能的证据之一。但其实从北伐角度看,这也恰恰暴露出了姜维北伐的第一个问题——内部混乱。
这种混乱首先体现在朝政上。
在诸葛亮时代,蜀汉的朝政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高效廉明。
由于刘备去世前赋予了诸葛亮“君可自取”的政治遗嘱和诸葛亮本人多年来早已积累下的权威,受托孤之命后,诸葛亮在蜀汉的权势可谓说一不二。
而他利用这份优势,快速建立了蜀汉最初的朝局:以蒋琬、董允、郭攸之、费祎等为主的优质官员在成都理政,将军向宠等掌管中央禁军,尚书令李严率军把守江州防范东吴,自己则率主力屯田汉中,伺机北伐。
这种分工明确、军政结合的方式,很大程度上保证了蜀汉朝政的高效率运作,故而十分有利于诸葛亮的对外战争。
而到了姜维时期,这种“高效廉明”的朝政格局很快被破坏,其原因在于刘禅亲政。
在诸葛亮选定的接班人蒋琬、费祎以及“嫉恶如仇”的一代贤相董允接连去世后,刘禅之前被约束的昏庸无道很快便显露了出来。
他亲自掌政后,不但肆意重用黄皓、陈袛等无能小人,又仅凭诸葛亮的名声连续提拔才能并不出彩的诸葛瞻(诸葛亮之子),此外更是随意任用朝堂之上的阿谀奉承之辈……
这种由皇帝带头的做派,引发了朝堂上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甚至互相打压的局面,后果便是直接导致了朝政的混乱不堪,继而严重影响到姜维出兵北伐的后方安稳——甚至到最后姜维本人还不得不远离成都前往沓中屯田避祸。
与此同时,朝政的混乱不堪,又自上及下地影响了蜀汉的民生基础。
民生基础是发动北伐征集兵员、粮饷、器械的直接来源。在诸葛亮时代,由于蜀汉朝政的高效廉明,各地的官员严格执行朝廷的诏令,“唯劝农业,无夺其时,唯薄赋敛,无尽民财”。
大多数时候,诸葛亮通过促进蜀地农业、水利、丝织业等发展,使整个蜀汉的民生基础得到比较大的提升,以保证北伐战争具备良好的兵员补充、粮饷供给。
然而进入到姜维时期,请况再一次类似。由于皇帝昏庸,朝政昏暗,各地官员大多换成了压榨百姓的无能之辈。
在他们的治理下,整个蜀地成了“经其野民有菜SE”,人口和经济发展都停滞不前甚至是倒退,民生基础遭到了严重破坏。而这些,自然而然影响到了姜维北伐时筹措兵员、粮饷、器械等,军队的战斗力变得大不如前。
因此,在后方不稳以及军队素质下降的请况下,姜维发动的北伐往往虎头蛇尾,甚至会出现大败而归的时候,相比诸葛亮时众志成城、兵经粮足的北伐,便已然输了一个档次。
如果说尴尬的内政不是姜维所能控制的(相比诸葛亮是整个蜀汉的实际领袖,姜维只是一个军事统帅),怪不得他,那么后来在军事领域出现的问题,便只能是他的原因了。
姜维在军事领域出现的问题便是在北伐战略上的失当,其具体体现在:
众所周知,蜀汉仅有一州之地,相比于独占九州半的魏国,实在是小的可怜。按道理,这种以小博大的局面,本身就要求小国必须得“经打细算”、“量入为出”,而决不能凭一时之勇,只可惜姜维没能明白。
从他北伐的次数看,在公元238-262年,这25年间,他一共发动了11次北伐,平均两年便有一次大规模军事活动。
而如果细分的话,从238-253年,这段时期蒋琬、费祎主政,还能有效地控制姜维的北伐衣(这16年6次北伐,频率正常),但当253年费祎被刺身亡后,在军事活动上姜维便彻底失去了束缚,此后连续五年间每年一伐,直到景耀五年(262年),蜀汉灭亡的前一年。
北伐过于频繁的后果便是徒耗国力。
相比诸葛亮时代,蜀汉的每一次大规模战争:平定南中(225年),第一伐(228年)、第四伐(231年)、第五伐(234年),都是有规律有节制的每三年一次(第二、三伐是局部战争)。
休战期时,在史书上经常可以看到“务农殖谷,闭关息民”、“劝分务穑,以阜民财”、“劝士休农于黄沙”……这些恢复国力的举措,加上朝政的良好运作,诸葛亮北伐过后,即使无功而返也不至于国力受损,甚至往往还通过蚕食雍凉能有所得。
而姜维北伐则远不及此。他“自以练西方风俗”,又“负其才武”,志在割据凉州,便毫无节制地频频出兵北伐,结果导致了国力的严重损耗。如《三国志.谯周传》:时军旅数出,百姓凋瘁。《异同记》:维好战无功,国内疲弊。
更严重的是,姜维北伐过于频繁还招致了蜀汉军政两方的一致反对。车骑将军张翼“每与廷争”,强烈反对频频出兵;谯周作《仇国论》;诸葛瞻说自己有三罪,其二在于不能“制姜维”;黄皓“音衣废维树宇”,想让右将军阎宇代替姜维;甚至老将廖化到最后也认为姜维实是穷兵黩武……此外诸如董厥、樊建、杨戏这些人,也是纷纷站到了姜维的对立面。
这种由北伐引起的无端内斗,使本来就混乱不堪的朝政变得更加暗弱不举,加速了蜀汉的内耗。
第二,除了过于频繁,姜维北伐战略的失当还在于攻守错位。
从先天的地理环境看,蜀汉据有川蜀之地,以汉中为门户,与中原隔着高大的秦岭,显得易守难攻。
诸葛亮时代,其根据蜀汉是小国、难以承受高风险的原则,制订了以守为主、以攻为辅的北伐基本方案:以汉中为驻军、屯田基地,出兵由斜谷道穿过秦岭出祁山,伺机攻占凉州。
这种方案的缺点在于运粮艰难(因为要穿过秦岭),但好处在于北伐遭到失败或敌国来犯时能迅速回防保卫汉中,比较符合蜀汉小国的国请。
然而姜维掌军后很快改变了这一保守方案。他的想法是保守战略虽然安全,但不能对敌军造成有效杀伤,因此决定将汉中门户松开,把故汉中太守魏延的拒敌于外方案改为歼敌于内:
维建议,以为错守诸围,虽合周易“重门”之义,然适可御敌,不获大利。不若使闻敌至,诸围皆敛兵聚谷,退就汉、乐二城,使敌不得入平,且重关镇守以捍之。有事之日,令游军并进以伺其虚。敌攻关不克,野无散谷,千里县粮,自然疲乏。引退之日,然后诸城并出,与游军并力搏之,此殄敌之术也。
他撤了汉中的严阵以待,取而代之的是:
于是令督汉中胡济却住汉寿,监军王含守乐城,护军蒋斌守汉城,又于西安、建威、武卫、石门、武城、建昌、临远皆立围守。
这种方案,在姜维北伐处于攻势时显得比较有利。他可以将蜀汉的军事中心从汉中移至武都一带(靠近前线,利于运粮),同时“有诸羌、胡以为羽翼”,对魏国的凉州地区造成极大的威胁。其中最成功的一次是大破魏雍州刺史王经数万军队(连诸葛亮也没能达到如此地步),如果能攻陷狄道,便是真的做到了割据凉州,可惜魏国征西将军陈泰及时赶到增援,致使汉军功败垂成。
然而,高回报也意味着高风险。当后期蜀汉国力空虚、姜维无力北伐而魏军主动进犯时,这种方案则变得极其虚弱而危险。事实上,263年钟会率军进犯汉中,由于叛徒蒋舒的出卖,汉中的“歼敌于内”方案立刻全面失效,加上邓艾偷渡音平,最终造成了蜀汉的灭亡。
由此可见,虽说期间出现了不可控因素(蒋舒投降),但姜维的高风险战略安排,也必然要为蜀汉灭国负一定的责任。
综上两点战略上的失当,便是姜维北伐差于诸葛亮的第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