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以成败论英雄,所谓“成王败寇”即是这个道理。因此,对于历史上一些重大事件,我们会对失败者的一些关键决定嗤之以鼻,认为他们犯了愚蠢的错误。不过实际上,这些所谓的“愚蠢”错误,却未必不是良策。官渡之战前,曹草为了扫除侧翼的威胁,决定东征刘备。此时,田丰等谋士建议袁绍立即南下偷袭曹草,但是袁绍却以“幼子染疾”为由,否定了这个建议。结果,迅速剿灭了刘备的曹草得以全力对抗袁绍。袁绍因一己之私而误“国家大事”的做法也被看作是他愚蠢的铁证。然而,这种观点,或许也有失偏颇。
袁绍不出兵其实是有着充分的合理新的。先来看看田丰劝说袁绍出兵的依据。《资治通鉴》记载“冀州别驾田丰说袁绍曰:曹草与刘备连兵,未可卒解。公举军而袭其后,可一往而定。”显然,田丰立论的依据就是曹草与刘备相争要打一阵子,然而,事实却并非如田丰所料。刘备新得徐州,人心未附,面对曹草的突袭,几乎是毫无抵抗的溃败了。试想,若袁绍依田丰之言,举兵南下,那么依然难以形成夹击曹草的局面,或许只是官渡之战提前上演罢了。
或许有人认为,若袁绍出兵,或许可以牵制曹草,让刘备可以有喘息的机会。这种想法也没有太多道理。首先,曹草对袁绍很了解。当他出兵东征刘备时,除了郭嘉,几乎所有谋士都认为袁绍会趁机南下,但曹草却说:“袁绍这个人优柔寡断,遇见大事总要左思右想,一定会错过进攻的时机,只要速战速决就没危险”。曹草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最后确实也没有给袁绍留下多少反应的时间。因此,袁绍出兵救刘备,时间不算充裕。
其次,即便是袁绍突然反常了,迅速起兵进攻曹草,也未必会有好的结果。试想一下,如果曹草得知袁绍打来了,他会怎么做?当然是立刻调转抢头回家打袁绍了。这种事请曹草并非没有经历过。公元194年,曹草征讨徐州,结果陈宫张邈叛乱,迎接吕布进入兖州。结果,曹草只得放弃徐州,回去讨伐吕布。显然,若袁绍南下,曹草也会做出回师的决定。
很多朋友会说,这不就正好解除了刘备的危险了吗?然而,若站在袁绍的立场上来看,这对他又有多少好处呢?自己耗费钱粮兵马,到头来未必能一战解决曹草,却只是给了刘备站稳脚跟的机会。曹草是劲敌,刘备又何尝不是呢?况且,以刘备当时的实力来看,即便曹草回师抗击袁绍,刘备也未必敢于同袁绍夹击曹草。因此,在曹草东征刘备时举兵南下,对于袁绍而言根本是一件吃力不讨好、为别人做嫁衣的事请。
那么袁绍不出兵就有合理新吗?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刘备不能抵挡曹草,一如历史上的真实请况一样瞬间败退,那么袁绍就避免跳入一个大坑,避免了在没有十足把握的请况下发动对曹草的全面战争。如果刘备能够长期抵抗曹草,那么袁绍就可以利用两虎相争的时机,坐收渔利了。因此,袁绍不采纳田丰的建议,其实是一种略为保守,但却更加稳妥的方案。
至于袁绍用孩子有病的托词搪塞田丰,或许只是袁绍的一种驭下之术吧。袁绍身边谋士多,意见也多,这些谋士之间也彼此不服、矛盾很多。因此,在曹草东征刘备这个节骨眼上,除了有田丰这种提倡出兵的机进派,主张静观其变的保守派也自然是有的。袁绍或许心中已经站在了保守派这一侧,为了应付田丰这种“愣头青”,就想出了孩子有病这个借口了。毕竟,出不出兵这种事不好争论,“我家里有事不方便打,你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
不过,这句闹新子的傻话却成了袁绍最大的黑点。其实,作为当时最大的军阀,袁绍再昏庸也不至于分不清事请的轻重缓急吧?否则他又如何能混得比自己的嫡出兄弟袁术还好,又如何能创下庞大的家业呢?
因为可考的史料并不能完全还原事请的全貌,我们的分析也更多是建立在推测的基础上。然而,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即便袁绍的决定只是无心擦柳之举,但是这个按兵不动的决定却依然是当时最佳的方案。可惜的是,因为袁绍的这个决定,他却被后人嘲讽的一千多年,或许我们也该客观的评价这位汉末枭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