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一直持续了20多分钟,接着是机烈的抢弹,手榴弹声。胡学熙终于要通过了西城守军的电话,城防仍在但已经很吃紧。康泽看看郭勋祺,口气很玩转:“郭副司令,你看我们两个,哪个到西城看看去?”“当然。当然是我。”郭勋祺带着胡学熙出了司令部,走到十字路,听到不远处有抢声,一惊,忙同西城联系,一通电话就听到惊慌失措的报告:“西城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小口,进来了一部分共军。多少?不多,几十个。”郭勋祺命令:“组织力量,拼死堵住!进城的共军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全部消灭!”胡学熙问:“郭副司令,不到前面去了吧?”“再往前走走吧。西门一攻破全完了!”再说康泽,正在杨家祠堂等消息,一个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见康泽就浑身筛糠般地嚎啕大哭:“报告司令官,我该死!该死!我把炮丢了,我们炮全丢了呀!他们的人不知从哪里来的.......“
化学炮连长的报告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把康泽击懵了。这可是康泽对王近山惟一一张王牌!没了化学炮这还了得!康泽几乎是哆嗦急令易谦:“赶快!赶快派人夺回来!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夺回来!特务营,快去!”化学炮是康泽的命根子,特务营奉命前去。此去可谓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可怜康泽“赔了夫人又折兵!”郭勋祺,胡学熙仓皇回到司令部。“西门完了。”郭勋祺似乎用尽了平生气力,白了一眼如考妣的司令官,就一批股瘫坐在门坎上........胡学熙用电话联系南城,开始说:“顶不住了!”再联系,电话已经中断。除了这个杨家祠堂,外面的一切请况都不明了。康泽让卫士掌灯,用颤抖的字体拟了急电分发蒋介石,顾祝同,白崇禧:‘襄阳已陷,我已尽最大努力,现仍集中最后力量固守核心工事,待援!’康泽心灰意冷:援!援!援!都说“待援”,但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再求再催又有什么用,他冷笑一声,把刚拟好的电文稿,伸向烛苗,骂了句:“妈那个巴子,援个批!”
郭勋祺叹口气,说:“我到碉楼去指挥。”易谦却开始在打自己的“小九九”。他知道凭自己那一身水新,口含一根长麦秆儿从水中泅出城去,现在还不算太晚,他心说,襄阳大势已去,我不能坐以待毙,司令官咱们就此“拜拜”了!准备趁乱溜之大吉的易谦嘴上却是另一番“赤胆忠心”的婊子腔:“司令官,你别太着急,我这就出去领兵冲锋,誓与襄阳共存亡!”康泽似乎根本没听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请。他已经预感到,命运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颐指气使风光了几十年,最后却偏偏要栽在这个残手瘸腿的土八路王近山手里,他可真不甘心呐!想想自己这一身血债,落在王近山手里是必死无疑了。荣华富贵自然恍若隔世,可这条小命难道也.....他打了个寒战,猛地站起来,头沉眼黑,往前走了几步,胡学熙连忙扶住,命令卫士:“快扶司令官回去休息。”“不!我去坑道......给我找一顶钢盔来。”杨家祠堂四周不接民房,四个角有十分坚固的两层碉楼,大院中筑有更坚固的三层主碉楼,司令官,副司令官的住室与中心碉楼有秘密坑道想通,康泽撇下喽啰们就急匆匆地躲进了这个逃命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