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8月中央在庐山召开会议。MAO泽东半夜秘密会见叶剑英,交给他一项特殊使命。
转眼到湖南快一年了,异地他乡的孤独、清冷生活比在北京还多一种关山阻隔的遥远感。叶剑英此时和老百姓一样过着清淡的日子,然而他却没有平民百姓那份自由和轻松。
元帅在落难之际所咀嚼的平淡是无法想象的。这颗心在寂寞中熬得好苦好痛好累,也熬磨得越加成熟和坚强。
1970年8月,中央在庐山召开九届二中全会,身为中央委员的元帅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在著名的政治名山——庐山。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落难的元帅们此时相见却不能交谈,大家只能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其中。我在庐山一条小道上和叶帅不期而遇,我没有那么多顾忌,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过去和他握手,他对我笑笑说:“还是老样子,不过黑多了。”他的秘书在旁边打趣说:“原来就黑,不然总理怎么叫他杜山呢,还不是他像几内亚总统杜尔的弟弟。”叶帅开心地大笑了起来,我心里一阵高兴,尽管老帅遭受许多不公待遇,但是他们的经神没有垮。我直后悔,手里没有抓部机子出来,没有给叶帅拍几张。
叶剑英和其他元帅各自参加自己所疏散地区小组的学习。一向沉稳的叶剑英在这次会议上也没有多语。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中央内部的请况,无从说起。无从说起也使别人对他无可指责,也就没有成为会议注意的目标。这种“不合唱”态度赢得了MAO泽东的赞赏。
一天晚上,夜已经深了。周恩来打来电话问秘书:“叶帅睡了吗?”秘书回答:“睡了。”“吃安眠要了吗?”“没有。”“那好,你马上叫醒叶帅,汽车马上就到,主席要见他。”
不一会儿,汽车就到了叶剑英下榻的楼前。正是庐山云起的时辰,满山漆黑如墨,浓雾弥漫,雪亮的车灯被云雾吞没得只剩下一团暗黄的光团,几步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路一边是陡峭山壁,另一边则是万丈悬崖。为了叶剑英的安全,两名警卫员打着手电筒,一边一个在汽车前面开道,大家几乎是一步一步“牵”着汽车走到主席住地的。
周恩来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这天晚上,MAO泽东和叶剑英谈了许多,明确表达了他要批判陈伯达的意思,希望叶剑英他们能支持他。无庸置疑,元帅何时何地都是统帅的左右膀臂。
第二天会上,MAO泽东公开了他写的《我的一点意见》,跟随林彪亦步亦趋的陈伯达终于自食其果,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陈伯达是为林彪而“牺牲”的,MAO泽东也是为警告林彪而让陈伯达“牺牲”的。
庐山会议结束后,叶剑英以为自己还要回湖南,没想到周恩来留住他,要他散会后不要先走,和他一同回北京,有重要使命。叶剑英在庐山又一次和MAO泽东会面,接受了一项特殊使命——作为陈伯达专案小组组长周恩来的特别顾问,代表周恩来和中央去福建、广东调查陈伯达的历史问题。这是叶剑英自“二月逆流”以后第一次有了明确的身份,也为他重新复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依照周恩来原来的意见,是由叶剑英担任专案组组长,但是他又考虑到叶剑英没有正式出来工作,出现什么问题不好担当,所以就用自己肩膀替叶剑英担当一部分责任,让叶剑英放手工作而不必有后顾之忧。
在广东调查陈伯达的工作阻力重重,林彪的党羽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不管多大的困难,叶剑英都不畏惧,不气馁,终于完成了使命,在1971年的春季带领专案组的几位同志回到北京。
周恩来对完成任务的叶剑英说:“这段时间就参观参观北京,看看北京的变化,再提提建设新的意见,你是北京市第一任市长嘛!”叶剑英这位老市长又开始了他对北京的调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