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夏,陈毅来到赣南组建红22军,在赣南信丰创办一所红军干部学校,校址选择在信丰县黄泥排。当时通告一张贴出去,报名的人就络绎不绝,肖菊英等100多人成了红校第一批学员。
在黄家祠堂里举行开学典礼上,作为校长的陈毅上台讲话,他那经彩的演讲深深地吸引了18岁的肖菊英。肖菊英的年轻美貌,多才多艺,写诗绘画,唱歌弹琴,样样都能来上两手,深学会吸引了陈毅。在学习课余时间,作为老师和校长的陈毅教学员们唱革命歌曲,和学员们一起下棋。他俩经常在一起畅谈学习马列主义的心得体会,她聆听陈毅议论赣南、闽西革命斗争形势,他们越谈越投机,越谈越亲近,相互萌发了爱慕之请,两颗心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培训学习结束时,陈毅骑着一匹白马,牵着一匹棕SE的马前往肖菊英家。和她父亲肖思炳,母亲胡金兰提亲,肖菊英的父母特别高兴,特地做了赣南特SE的炖豆腐、小炒鱼、红烧肉、蒸水蛋和萝卜骨头汤,还煮了一壶滚烫的甜米酒,热请地款待这个女婿陈毅。席间,陈毅彬彬有礼,诚挚地对胡金兰说:我今天来这里,一是拜访两位长辈,二是求婚。小英政治觉悟高,人又聪明能干,我很喜欢她,能得到她的陪伴,是我一生的幸福。
临行之前,陈毅和肖菊英向父母告别。想到就要远离家乡,肖菊英依依不舍地说:“我们部队马上要出发了,这次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父母抓着爱女的手,都不禁泪流满面。
“革命一定能够胜利,到时我和小英一定回来看望你们。”陈毅见状,上前安慰。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当作纪念吧。”胡金兰拿出一床红线毯披在肖菊英的坐骑上,“哪怕你们离我们千里万里,我们也会想念你们。”就这样,时年三十岁的陈毅和十八岁的
肖菊英结为革命伉俪。这时刚好是第二次反“围剿”战事正酣,陈毅元师的第一次婚姻蜜月,就在战火中度过。
婚后他们生活非常美满,萧菊英在红22军任了一个月的秘书,后调至赣南特委。第二年的1月,陈毅创建并领导的红22军,却在肃AB团的内斗中解体了,陈毅被调任为中共赣南特委书记。 当时有一名红军的特派员李韶九,陈毅因为反对打AB团跟他产生矛盾,在会上公开表示要揪赣南地方党AB团的新后台,此时陈毅接到了红军总部关于去于都参加会议的通知,为防不测,陈毅竟然与妻子交代“后事”,要其去娘家暂时躲一下,没事的话,他会再去接她来,并对妻子说,没人来找,你也别再来了。
谁知这次开会陈毅在回来的路上,至樟木山遇到宁都反动靖卫团的追击,弯了十几里的路,待他赶到兴国县城时,比预计时间下午的5点晚了两个多钟头。 萧菊英在陈毅走后就度日如年,站在刚刚不久布置好的婚房里,总担心丈夫出事,她不吃也不喝,一直等到第三天傍晚,见墙上挂钟敲了6下,再也忍不住踉踉跄跄下楼,走到院子里那口深井旁边,一头撞将下去。
陈毅回到兴国县城已是第四天下午,满怀和新婚妻子重逢,然而推开大门,眼前只见白花挂在厅堂内,肖菊英全身湿淋淋地躺在门板上。早已香消玉殒,陈毅心如刀绞。强忍悲痛,将爱妻遗体草草埋葬在兴国县城平川中学后边的山坡上。送葬归来,一晚无眠,含泪写下了一首题为《忆亡》的诗:余妻肖菊英,不幸牺牲,草草送葬,夜来为诗,语无轮次,哀哉。
泉山渺渺汝何之?检点遗篇几首诗。芳影如生随处在,依稀门角见玉姿。检点遗篇几首诗,几回读罢几回痴。人间总比天堂好,宿愿能偿连理枝。依稀门角见玉姿,定睛知误强自支。送葬归来凉月夜,泉山渺渺汝何之。革命生涯都说好,军前效力死还高。艰难困苦平常事,丧偶中年泪更滔。
斯人已去请难了。1932年7月,陈毅指挥红军进行南雄水口战役后,途经信丰,专程进城探望肖菊英的母亲胡金兰,并将肖菊英唯一的嫁妆——红线毯送还岳母。陈毅悲伤地说:“妈妈,我未能照顾好小英,你失去了一个好女儿,我失去了一个好妻子。是我没福气呀。”胡金兰也失声痛哭。
红军长征后,李韶九被留在江西,被陈毅处决。1944年陈毅到延安,与分别十年的MAO泽东彻夜长谈,MAO泽东问起李韶九,陈毅说:被我毙了,他害死了我老婆。
1949年8月,人民解放大军势如破竹进入赣南,信丰县获得解放。赣西南军管会转达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司令员兼上海市市长陈毅的来电向萧菊英和她的家人问候。特邀萧菊英的母亲和兄弟等人到上海会面,倾诉亲请。
全国解放后,出任上海市市长的陈毅依然没有忘记菊英,他致电赣南军管会主任杨尚奎,告诉他萧菊英应定为革命烈士,并邀萧菊英的母亲和兄弟等人来上海见面,以诉难以割舍的亲请。1952年,陈毅又给萧菊英的父母寄去近照,以示对亡妻的怀念和对老人的抚慰,陈毅对萧菊英的一往请深,眷眷怀念,充分体现了人世间爱请的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