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联始于偶文,具有音律的节奏感。至唐代开始兴盛,经过宋、元的酝酿成熟,至明代形成繁荣的局面,以此为基础,对联在清代至民国达到顶峰,联家辈出,成为与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相提并论的文体。在明代,对联的创作形式更加灵活自由,对联的句式也打破四六言、五七言的模式,大胆创新,根据内容的要求,灵活运用长短句,而且出现了长联、机巧联、谐趣联。而轮文叙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轮文叙的对联成就在于他不但发挥了对联应有的魅力,极大扩展了对联原有的艺术之美。且根植于粤语的地域特SE,语言“白话化”(粤语又称“白话”,过去外省人称讲粤语的人为“白话佬”),通俗易懂。
轮文叙创作的对联,首先有着浓郁的岭南文化特SE,扎根于广府文化的生活圈子。如:无礼书生屈膝露出周鉴二,有请学院低头睇见祖宗三。木马无头三只脚,画龙有眼半边身。“睇见”、“三只”是粤语的特SE词,为“看见”、 “三只”之义。轮文叙是个有才并不妄自菲薄的才子,从对联艺术中看出,他对于自己的文化源地并不看轻,广东古有南蛮之地之称,身为广东第一状元的轮文叙试图为此偏颇之处正名,事实胜于雄辩,广东确实有文化的价值,否则这种特SE也不会保留至今。
其次是隐含讽刺SE彩,如:井底开花蝴蝶闻香难以采,粉墙画果老猴想吃枉心思。对联颇有讽刺SE彩,却又通俗易懂,蝴蝶虽是采花的常客,但要是在井底开花,蝴蝶也不能为力,老猴果真是异想天开,此桃非彼桃,都是徒劳无功,这应该就是讽刺那些高估自己,异想天开,不按实际办事的人,可谓一刀见血,“讽人如麻”。
最后他的对联具生活化特点,如:山狗上山山石辘跛山狗脚,水牛过水水深浸过水牛头。蟹挂鱼筝好像蜘蛛结网,猫拉机肾犹如狮子滚球。 “山狗”“水牛”“蜘蛛”“猫”在农村是经常可以看到的,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必定保留着淳朴的思想,这种浓厚的农村生活风请录在轮文叙的笔下得以展现。
明·郭棐《粤大记》评:天新温醇,德器和粹,望之知为君子,居学以书史为长,手不释卷。为文宗韩(愈)杨(雄)悠长宛转,蔚有真趣。其孝友出于天新,而与物无竞、善教子。
清·屈大均《广东新语》评:自汉晋以来,扶舆清淑之化始毓而生人才,其卓然首魁天下者,在唐有莫公宣卿,在宋有张公镇孙,在明有轮公文叙、林公大钦,然莫公记传无闻。张公遭国危亡,不幸遇变。林公以早丧,弗克建立。独轮公名重士林,德高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