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迪比战役”对西非历史影响甚大。随着摩洛哥占领桑海王国的心脏地区,原来许多依附于桑海的君侯国纷纷自立。桑海既无力驱逐摩洛哥,也无力羁縻各君侯国。至于摩洛哥人,在西苏丹各族人民看来,它是异族入侵者,因而也不愿屈服。摩洛哥人的政权是建立在异族征服基础上的军事专制政权,与西非固有的政治文化传统之间没有什么共新和连续新,也很难获得可靠的社会支柱。这样,西苏丹从加纳到马里再到桑海的大一统局面结束了。西苏丹成了摩洛哥人、桑海人、马林凯人、班巴拉人、弗拉尼人、图阿雷格人等争斗的舞台。
在摩洛哥入侵和随之而来的战乱中,西苏丹繁荣和富庶的廷巴克图、加奥和杰内地区遭受了严重的破坏。据传说,由于侵略者的狂暴,加奥在几天之内就变得空无人烟了。城市和农村灌溉系统的破坏,使整个萨赫勒地区无力抗拒1637-1643年的干旱,经历了一次大饥荒。萨迪写道:“摩洛哥军队到达苏丹的时候,他们发现这是最受真主宠爱的富饶国家之一。到处都是一片升平气象。……现在一切都变了:危险取代了安全,贫穷取代了富裕,动乱、灾难和暴行取代了宁静。在整个国土上,人们相互残杀……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和战争,使居民的生命和财富无一能够幸免。烧乱是普遍的,它到处蔓延,不断增强,达到了空前机烈的程度。”
“汤迪比战役”打断了西非大帝国和伊斯兰教和平结合的历史过程,退居登迪的一部分桑海遗族甚至出现了TUO离伊斯兰教而回到传统宗教的潮流。但是,总的来说,从17世纪起,伊斯兰教在西非的传播更为深入和扩展了。如果“汤迪比战役”之前信仰伊斯兰教还只限于城镇的商人和乌拉玛(伊斯兰学者),那末在此之后伊斯兰教随着商人和乌拉玛离开城镇而传到农村,日益被小酋长、牧民甚至某些农民所接受。伊斯兰教和泛灵论的斗争几乎在日后兴起的许多西非国家中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