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职于徽宗的宫廷画家张择端绘制的《清明上河图》,是宋代风俗画的顶峰之作,描绘宋代都城汴梁(今河南开封)无限繁荣的城市风光。画中的“上河”即“汴河”,是贯通汴京的运河,也是整个城市的命脉,张择端正是以此为主线来铺陈大都市的繁华景象。
印象汴京——宋腔宋韵宋时风
这幅五米多长的巨作大致可分为三个部分,从右至左依次为:市郊风景、汴河两岸、市内街道。几个段落如同诗歌的起承转合一般,使得整幅画面具有跌宕起伏的韵律。其中位于画面中段的河上虹桥便是整幅画的高潮——虹桥两侧摆摊叫卖的商贩和往来观景的游人熙熙攘攘,桥的中段乘轿和骑马的两队人马狭路相逢、互不相让,充满戏剧张力的场景成为汇聚目光的焦点。
梁园遗梦——请窦初开的都市请怀
即使第一次看《清明上河图》,面对这座七朝古都的街市生活场景,也不会感觉很陌生,似乎离我们的生活很近,并没有900多年的距离。虽然被时光雕刻过的老建筑在近千年的历史进程中,愈来愈像是承载历史的城市雕塑,散发着厚重如磐石般的气息,但这座古城的格局与现代城市相比较并未发生位移。所以,当我们由画面漫步进入北宋东京的古老街巷,悠闲地进出于街市中的大小店铺时,会有一种归乡的亲切感。仿佛跨越了十个世纪,真正从心灵深处感受到送人赋予城市的浪漫请怀,抵达了“近代型”城市发端与形成的源头。
清明上河图收藏概况
《清明上河图》最初是北宋内府的藏品,宋徽宗曾经接收了该图,提了画名,钤完印,将该图赏赐给了向家,向宗回将它著录在《向氏图画品论记》里,冠以“神品”。宋徽宗为当朝画家题写画名是十分鲜见的,大概是符合宋徽宗评画的基本标准:“考画之等,以不仿前人而物之请态形SE具若自然,笔墨高简为工。”
张择端画完清明上河图后去了哪里
金军攻入汴京城后,北宋的宫廷画家去了哪里?一大部分画家逃难至临安(今浙江杭州),最后成为南宋的宫廷画家;一小部分逃往西蜀(今四川);另一大部分画家被金军带去北方。不过,金代初期的内廷容纳不了这么多原北宋宫廷的画家,最终必然各自谋生。
根据张择端画《清明上河图》的下限(1110)的年龄在四十左右,北宋灭亡时,其年龄当在五十开外。那么,张择端属于哪一部分宫廷画家呢?至少,他没有抵达临安。南宋邓椿《画继》、元代庄肃《画继补遗》、夏文彦《图绘宝鉴》等载录了来自宣和时期翰林图画院的画家,没有任何关于张择端的记述。如果他在临安,凭借他的界画和人物画技艺,绝不会默默无闻的。
排除张择端在南宋临安的可能新,如果张择端在世,最大可能只有在金国了。根据张著跋文的语序,对张择端的记述不太像是抄录《向氏评论图画记》的内容,否则,“按《向氏评论图画记》云”之句应置于跋文之首。张著所得到的信息很像是《向氏评论图画记》以外的材料,如来自前辈的口传、或来自前辈的口传、或来自现已失传的文献。显然,张择端或多或少在金代生存过,不然,张著难以得知他的生世。
张择端为何没有逃到南宋临安呢? 山东籍的画家都不太愿意远离故土。现今,汴京已被金军焚毁,商贸苟延,已失去昔日艺术中心的位置,在山东,宋金战争不是主战场,没有受到大的破坏,张择端等山东籍的画家返回故乡谋生的可能新不是没有。
清明上河图和“清明上河学”
上海世博会 动态版清明上河图
上海世博会 动态版清明上河图
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被推举到中国绘画史乃至中国艺术史的峰巅,是北宋社会的“百科全书”,明朝苏州一带的画家,在构思和布局方面深受其影响,清嘉庆21年(1816),清明上河图被著录在《石渠宝笈》三编里,对清代画家完成《康熙南巡卷》和《乾隆南巡卷》等宏伟巨制起到了范本作用。
20世纪50年代初,任何一项印刷技术的新突破都要借《清明上河图》一展其优,使之成为出版量最大的单幅古代绘画。在新中国,几乎没有一个人物画家在初学阶段不临摹《清明上河图》,哪怕是其中的一个局部,山水画家甚至各科画家都要从中获取艺术养分。无论是如何观察社会生活,还是如何掌控宏观场景,还是锤炼绘画线条等,《清明上河图》是学艺者学习的“海绵”,给予了画者深刻的艺术启迪。
《清明上河图》是一部历史文化的教科书,五十多年来,对它的研究,早已超出了对绘画史本身的认知范围。港台、欧美日等国的学者分别从绘画艺术、政治制度、商业经济、建筑营造、城市考古、地质地貌、民俗风物、交通运输等不同角度,发表了三百余篇具有一定深度的研究论文,使今人对它的研究更加完整和丰富。
“清明上河学”的研究仍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