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风流:不只是阮籍的恣意和王羲之的书法
“三国两晋南北朝”的历史,是一部混乱与动荡的兼并分合史。《三国演义》开篇写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是写出来那段历史的本质。
在文学界中,南北朝向来被称为:“文人自觉觉醒的时代。”文人的个新被极大地展现出来,王羲之,竹林七贤之类便是如此。
今天,我们单来说说这竹林七贤的两人,阮籍,嵇康。
阮籍,世称“阮步兵”,少年时酷爱儒家学说,又羡古时道德高尚之人。当时曹爽与司马懿明争暗斗,太尉蒋济B阮籍出山辅政,奈何阮籍草草敷衍了事,没几天便告病辞职,这一下,便彻底与朝堂告别。
我们最早认识阮籍大多是从《滕王阁序》里那句:“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得知的。文人,总有种与生俱来的孤独,不为世人所知的孤独。
阮籍常一人驾车,肆意奔走,出门便任由马车奔逃,也不规定路线,走啊走,走到前面没路了,便停下车,大哭一场,悠然而归。
阮籍写诗:“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字里行间多见一番玄妙意。东晋名士尚玄学,以善谈玄学者为尊。
但是阮籍不屑于通彻研究那些理论,更多的“玄”是自身所作所为的“玄”,唯酒,诗,书,琴而已。
东晋名士喜食“五石散”,食之则有飘飘然而成仙之幻觉,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毒品”。“五石散”服食后皮肤会变得很敏感,故名士之类多穿宽袖大袍,悠然而叹玄,再想来王羲之《兰亭序》中所写的“曲水流觞”之盛况,倒也算作“仙游”了。
可若是真放在今天,怕是会当作一群神经病一般被世人喊骂吧。更不必说阮籍这般“放浪形骸”之人,怕是亦会被世人所不承认吧。不过似乎阮籍也不管这些,该哭照样哭,该喝酒照样喝酒。
嵇康喜“老庄之学”,追求恬淡自然的生活。
当时掌权者司马昭亲自下聘召他入仕,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名分到他这里成了累赘,毅然决然地跑到河东郡山里躲了起来,这还不算,同为“七贤”的山涛入仕之后,他还愤而疾书,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新,因而济之。”更是赤罗罗地道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决心。
这下可是惹了大祸,从此便与司马氏成为了仇敌。
但让嵇康真正走向死路的还是吕安一家的牵连:嵇康的好友吕安妻徐氏被吕安的兄长吕巽M间,吕安愤恨之下,衣状告吕巽。嵇康与吕巽、吕安兄弟均有交往,故劝吕安不要揭发家丑,以保全门第清誉。但吕巽害怕报复,于是先发制人,反而诬告吕安不孝,使得吕安被官府收捕。嵇康非常愤怒,出面为吕安作证,因而触怒了司马昭。
此时,与嵇康素有恩怨的钟会,趁机向司马昭进言,以陷害嵇康。司马昭一怒之下,下令处死嵇康与吕安。司马昭小人之心,一番面子之事罢了,若是寻常人等,道个歉,应召入仕也就罢了,司马昭何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诛杀一代名士?
当是时,值嵇康行刑,太学院三千学生请愿,跪于刑场之上。
嵇康无悔,要了一把古琴,以《广陵散》而终,时年,四十。也是因为这件事,司马昭千古骂名背得更实了,民心所向,可得天下人请愿以求不死之人,古往今来能有几个?然而,嵇康虽敢于直面强权,却不敢让自己的孩子直面。他终是将自己的孩子托给了山巨源。嵇绍,也终成了晋朝的一代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