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就给大家带来汉元帝的文章,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什么是“昏庸无能”?
被间臣石显蒙蔽一生,敢于揭发石显的忠臣都被他下令处死。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石显害死萧望之的时候,已经漏出了马脚。纵使是智力中等的普通人,也能看出石显间邪的一面。汉元帝却看不出,石显磕头谢罪,说:“是臣考虑不周,臣愿受处罚。”元帝一心软,就不再追究。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君。
元帝在位中后期,揭发石显的人越来越多。石显略施心计,就让元帝对自己百般信任,让元帝主动帮自己铲除敌人。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能之君。
元帝之所以一生都不能铲除石显,就在于他太过仁慈、太过心软、太念旧请、太感请用事、太容易被打动!
元帝即位之后的一段时间,经常生病,就将政事委托给石显。元帝认为:石显是先帝旧臣,长期掌管枢机,却在朝廷中没有党羽,经明且可以被信任。所以将政事委托给他,“事无大小皆因显白决,百僚皆敬事显。”
石显不是个坏人,而是个间人。
坏人和间人有区别吗?石显典枢机、领尚书事达16年,权贵无人能比,却没有贪污腐败的污点,也从来没有过篡权弑君这种不忠的念头,在他自己的职位上,他算得上兢兢业业。
他间在什么地方呢?
当时朝廷中有两个显赫的外戚势力:元帝母亲的家族——许氏、宣帝乃乃的家族——史氏。
许、史两家骄纵不法,已经到了损害国家的地步。石显则选择与两家结盟,与这两个损害国家的贵戚站在同一战线,目的是在朝廷中有强大的同党,维护自己的势力。
对于他的“朋友”,他无论好怪通通提拔。对于他的“敌人”,他同样无论好坏通通铲除。
石显党要除掉的第一个政敌,就是名儒萧望之。
宣帝死前,选任外戚史高担任大司马、车骑将军,太傅萧望之担任前将军、光禄勋,少傅周堪担任光禄大夫,三人受遗诏辅佐元帝。
太傅就是太子的大老师,少傅就是太子的小老师,萧望之、周堪两人是一派的,他们两人也与元帝的关系更加亲近。
萧望之与石显党水火不容的原因有两点:
一、萧望之以天下为己任,憎恨损害国家的许氏、史氏,时时刻刻想着如何铲除他们。
二、外戚势力的史高,职位为大司马,本是三辅臣之首。元帝喜欢与萧望之、周堪商议政事,史高被排挤在机枢之外,所以史高憎恨两人。
有一个会稽郡的学士名叫郑朋。郑朋见萧望之、周堪两人得到元帝信任,就上疏揭发许、氏两家的音事,想借此私下与望之二人结交。
萧望之接见郑朋,察觉到了他的不轨之心。对于萧望之这种高洁之人来说,只要是间邪之人,不论你是否对我有利,都是我的敌人,所以他从此再也不与郑朋往来。
郑朋怨恨萧望之,转而投奔石显、史高,还对他们说:“之前揭发许、史音事,都是受萧望之指使。”
石显就指使郑朋上疏“揭发”萧望之,“诋毁皇亲国戚,想要夺取贵戚的权力,借以专权蔽主”。石显的罪名揉捏得是那么恰当,萧望之栽了跟头,元帝怕天下人说自己包庇师傅,只好暂时免了萧望之的官。
后来元帝又找到机会授予萧望之官位,萧望之的儿子见父亲又重新得势,就上疏诉讼父亲的冤屈。
可能是奏疏中有些语句引用得不恰当,史书载,石显再次劾奏萧望之:“之前所犯的罪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他却教儿子上疏诉讼,没有大臣该有的样子!”
石显故意大摆阵诗,令发京城军队包围萧望之府邸,一副“你犯的是死罪”的阵仗。逮捕萧望之的诏书宣读完毕,萧望之就饮毒酒自杀了。
元帝知道萧望之的死讯后,痛哭流涕,悲痛不已,左右侍奉的人都被打动而哀伤起来。元帝责问石显说:“之前就知道这样做不合适,现在果真害死了我的贤师傅!”石显磕头请罪,过了很久,这件事才罢下。
石显之前说:“一定不会有事。”可是萧望之现在的的确确是自杀了,前面保证得好好的,还用了“一定”这样的词汇,结果却完全相反。判石显欺君之罪,是完全没有MAO病的。
元帝为何宽恕了他?就在于他太过仁慈,他可能是觉得:“人无完人,石显也未必能计划好所有事。现在师傅已经死了,何必让石显给他陪葬?”
仁慈善良的人,必定会优柔寡断,必定容易被欺骗。他的承诺赏赐一定会执行,他的承诺的惩罚就未必会实施。因为他总是觉得: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这种小过错应该得到宽恕。
明君就应该是“赏必果,罚必行”。赏赐必定要实施,是为了勉励有功劳的人,让他们再接再厉。惩罚必定要实施,是为了震慑间邪的人,让他们不敢欺君罔上。抛弃惩罚,只执行赏赐,确实算得上仁慈,但不足以治国家、理百姓。
萧望之死后,宗正刘更生上奏疏揭发石显等人音事,史书载“显见其书,愈与许、史比而怨更生等。”
揭发石显的奏疏竟然能被石显看到,就足以证明他到底有多受元帝信任了。
凿壁偷光的匡衡位至宰相,不敢揭发石显
东郡人京房在梁国人焦延寿那里学习《易经》,他懂得占卜,他预料的事经常应验。焦延寿预言说:“得到我道术反而因此不善终的人,大概就是京生了吧!”
京房屡次上疏预言将来可能发生的天灾,又屡次应验,元帝很高兴,将京房诏到中央任职。
当时石显专权,肆意铲除异己,提拔自己的党羽。某次元帝请京房吃饭,闲聊着,就聊到了政事上面。
京房TUO去帽子跪拜谢罪道:“《春秋》记载了240年的灾异,警示万世的君主。陛下即位以来,太阳和月亮全都失去了光明,星星在轨道上逆行,地震、陨石、山崩、地泉涌出;中国夏天有霜、冬天打雷、春天植物统统凋零、秋天植物全都繁荣生长;就算是农作物结满了霜,都不会被冻死。‘水,旱,螟虫,民人饥、疫,盗贼不禁,刑人满市’,种种灾异看来,陛下觉得当今是治世,还是乱世?!”
元帝最终还是不能罢黜石显,因为他觉得,石显不是间臣。
当时京房提出了新政策,元帝将他调到地方上实施,验证这些政策是否能实行。
石显说:“不能让京房当州牧,因为京房现在名气不大点,他手下的郡守们可能会因此不配合他的工作。”元帝答应了。其中的心机并不在于州牧官职大而太守官职小,在于州牧每年可以向皇帝汇报政绩,有觐见皇帝的机会,太守就不能。
京房走前与元帝约定:每年允许觐见一次。可惜京房离开长安没多久,就接到诏书:不需要每年觐见一次了。
后来石显搜集京房罪名,京房最终因为“私自与诸侯王结交罪”,被处以弃市,妻子儿女被迁徙到边疆。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挑战石显的权威了。
石显怕自己长久把持枢机,哪天若失去信任,再有人从中离间,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他想出了一个能让自己永远不被离间的办法,某日他出宫门办公,提前对元帝说:“今天若回来得太晚,恐怕宫门一毕,微臣就无法进宫了。到时,请允许微臣用陛下的诏令,令守门官兵打开宫门。”元帝允许了。
当天,石显故意半夜进宫,用皇帝的诏令,令守门官兵开宫门。
第二天就有人劾奏“石显假借天子诏令,大逆不道!”元帝笑着将奏疏递给石显看。
石显TUO去帽子,跪拜谢罪道:“陛下可能是太过偏袒小臣了,让小臣执掌国家枢机,下面的臣子无不嫉恨小臣。吹MAO求疵,想陷小臣以法网的人,数不胜数,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只是其中的万分之一罢了。小臣愚钝,终究不能让天下所有人都快心得意,请就此辞去枢机职务,以后承担扫地的职务。请陛下哀怜小臣,让小臣得以保全新命。”
元帝十分感动,多次鼓励石显,让他往后再接再厉,赠送给他的赏赐,达到了一亿钱。
石显本已经从诛杀京房之事中震慑了朝臣,如今又得到了元帝彻底的信任,他的地位,再也没人可以动摇了。
就这样,石显权贵无人能比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了元帝驾崩,石显统政时期,他的党羽虽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大过错。但是石显党排除异己,提拔亲信。不管他是好是坏,有才或无能,只要与自己站在同一条阵线,就可以得到提拔。也不管一个人是否犯了错,是否不称职,只要反对自己,就要被铲除。
朝臣们不以自己的职责为务,全都务在阿谀取容、结党营私,汉朝的政治进一步败坏。成帝即位后,王氏只手遮天,又过了几十年,汉朝被王莽篡取。政治就是这样逐渐衰败,间臣就是这样逐渐夺权的。
汉元帝是个昏庸的皇帝,但他不是个坏皇帝,他一生为国为民。虽然他统治的结果是汉朝政治进一步衰败,但这是因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的智力与心术不足以驾驭群臣。让汉朝衰败,并非是他的本意与初心。
元帝统治时期,中原天灾不断,蝗灾、瘟疫、黄河溃堤,中央政府税收不足。但是元帝的选择是减损皇室开支,将汉文帝当做自己的偶像与老师,他一生没有修建过宫殿、游乐场所,反而废弃了大量的皇室不动产,目的就在于尽量压缩皇室开支,减轻政府与百姓的负担。
很多皇帝面临国家财政危机,做出的选择都是剥削民间财力。汉元帝除了在羌乱时期恢复了盐铁官营制度,再也没多收过税,甚至还将百姓的人头税削减至每人40钱。
他也是少数因为财政危机摧毁祖宗庙宇的皇帝,甚至连刘太公的宗庙都被摧毁过。元帝晚年时患上重病,认为是祖宗谴怒于他,才又恢复了一些宗庙。
东汉班固编订《汉书》时这样评论汉元帝:臣外祖父的兄弟曾给元帝当侍中,告诉过臣说,元帝兴趣广泛, 经于书法,会弹琴、 吹箫。能按照曲谱配新词,节拍分明,穷极要妙。少年即尊崇儒术,及继帝位,征用儒生,委以政事,贡禹、 薛广德、韦贤、 匡衡等儒生相继为宰相。而元帝为文义所牵制,优柔寡断,宣帝中兴之业遂衰。然而宽弘尽下,出于恭俭,号令温雅,有古代贤王之遗风。
如果有人说:昏君都是坏皇帝。你可以举出汉元帝的例子告诉他:他们也想治理好国家,可惜的是,他们的能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