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有两个至今未能解开的藏宝之谜:一个是天京藏宝之谜,一个是石达开大渡河藏宝之谜。
1864年,太平天国的末日终于来临。首府天京(今南京)陷落后,湘军如洪水猛兽般地进入天京,地毯式洗掠全城达三日之久,可称得上是挖地三尺,捞尽了天国首府里所有的浮财。因“历年以来,中外皆传洪逆(清统治者对洪秀全的蔑称)之富,金银如海,百货充盈”,湘军领袖曾国藩与曾国荃弟兄怀疑还有更多财宝窖藏在地下深处。
“克复老巢而全无货财”
湘军攻克南京后,曾国藩奏报同治帝搜查“贼赃”的请况,说除了两方“伪玉玺”和一方“金印”,别无所获。
且看曾国藩写给朝廷的奏折:“历年以来,中外纷传洪逆之富,金银如海,百货充盈;臣亦尝与曾国荃论及,城破之日,查封贼库,所得财物,多则进奉户部,少则留充军饷,酌济难民。乃十六日克复后搜杀三日,不遑他顾,伪宫贼馆,一炬成灰。逮二十日查询,则并无所谓贼库者。讯问李秀成,据称:昔年虽有圣库之名,实系洪秀全之私藏,并非伪都之公币。伪朝官兵向无俸饷,而王长兄、次兄且用穷刑峻法搜刮各馆之银米。苏州存银稍多于金陵,亦无公帑积贮一处。唯秀成所得银物,尽数散给部下,众请翕然。此外则各私其财,而公家贫困等语。臣弟国荃谓贼馆必有窖藏,贼身必有囊金,勒令各营按名缴出,以抵欠饷。臣则谓勇丁所得贼赃,多寡不齐;按名勒缴,弱者刑求而不得,强者抗令而遁逃,所抵之饷无几,徒损政体而失士心。因晓谕军中:凡剥取贼身囊金者,概置不问;凡发掘贼馆窖金者,报官充公,违者治罪。所以悯其贫而奖其功,差为得体。然克复老巢而全无货财,实出微臣意计之外,亦为从来罕闻之事。”
曾国藩以“挺经”之法,以“此心耿耿可对君父”的赤诚,明明白白地上奏“克复老巢而全无货财”,顿时,物议沸腾,多以其奏为谎言。晚清经学家、文学家王闿运写诗说“曾侯工作奏,言钱空缕”,意即曾国荃一掷千金买笺纸,怎么会“全无货财”呢,谁信?
大清朝廷对曾国藩还是十分信任的,曾折奏闻七日后,便迅速下达了一道“理解万岁”的批谕:“逆掳金银,朝廷本不必利其所有。前据御史贾铎具奏,故令该大臣查明奏闻。今据奏称:城内并无贼库,自系实在请形。”
天京究竟有没有藏宝?
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被俘后,曾国藩与曾国荃都审讯过这位太平天国后期的“擎天柱”,其中有一条问:“城中窖内金银能指出数处否?”李秀成就利用自述来对付曾国藩。他在自述里十分巧妙地作了委婉叙述,然后分别引出“国库无存艮(银)米”、“家内无存金艮(银)”的结论,搪塞了曾国藩。天京城陷时,全城的口号是:“弗留半片烂布与妖(太平军对清兵的蔑称)享用!”
太平天国在南京苦心经营十载,一直就有洪秀全窖藏金银财宝的传说和“金银如海”之说。攻打南京城的湘军十分相信这个说法,待到破城之日,湘军四处掘窖,曾国藩甚至还发布过“凡发掘贼馆窖金者,报官充公,违者治罪”的命令。就是曾国藩在给朝廷的奏报里,也公然提出过“掘窖金”的话。
按太平天国的财产管理制度,所有公私财产都必须统一集中到“圣库”,人们生活的必需品由圣库统一配给,百姓若有藏金一两或银五两以上的都要问斩。这种制度使得太平天国的财富高度集中,为窖藏提供了可能。“圣库”制度在太平天国后期“天京事变”后已名存实亡。
李秀成在临刑前的供状中说:“昔年虽有圣库之名,实系洪秀全之私藏,并非伪都之公币。伪朝官兵向无俸饷,而王长兄(指洪秀全)、次兄(指杨秀清)且用穷刑峻法搜刮各馆之银米。”这就说明天京事变后,太平天国政权由洪氏嫡系掌管,“圣库”财富已成洪秀全的“私藏”。而洪秀全进入天京后便避居深宫,十年未出。如果没有其亲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天王府。其他异姓诸王受到的猜忌更是越来越深。天王府成为洪秀全唯一信赖和感到安全的地方,如果要窖藏的话,最有可能就在天朝宫殿地下。
据历史文献记载,当年天王洪秀全在南京建天朝宫殿时,自然是倾“全国”所有,掠各地奇珍异宝于宫内,其他王府也都藏有金银珠宝。据《淞沪随笔》记载:“城中四伪王府以及地窖,均已搜掘净尽。”既然别的王府尚且有窖金,天王府就更不应该没有。
天王府当时并没有被湘军全部毁掉,有不少还未烧尽,当年的核心建筑“金龙殿”依然存在,百年来,从来没有谁对其地下进行过勘察。“金龙殿”下边到底有些什么?天朝宫殿地下有没有藏金?真是扑朔M离。
直到辛亥革命以后,还有军阀想要掘太平天国窖金发财,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并未下手。
关于藏宝的两种说法
湘军入城后,曾国荃的部队是最先进入天王府的,相传曾国荃挖得洪秀全的藏金而入私囊,为毁灭证据,最终一把大火烧了天朝宫殿。清人有笔记记载,洪秀全的窖金中有一个翡翠西瓜是圆明园中传出来的,上有一裂缝,黑斑如子,红质如瓤,朗润鲜明,皆是浑然天成。这件宝贝后来居然落在曾国荃手中。
当年湘军劫掠天王府时搜查得很仔细,甚至连秘密埋在天王府内的洪秀全遗体都被挖了出来,焚尸扬灰,一大批窖金怎会发现不了呢?所以,曾国荃得窖金的说法有许多人愿意相信。
另有记载:“宫保曾中堂(指曾国藩)之太夫人,于三月初由金陵回籍(湖南),护送船只,约二百数十号。”如此多的船只运送,不能不让人怀疑是曾氏弟兄在给老家送掠来的窖金。
清代文人李伯元《南亭笔记》记载:“闻忠襄于此中获资数千万。除报效若干外,其余悉辇于家。”忠襄即曾国荃,说他攻占南京竟然有千万收入。
还有一种说法是蒋驴、王豆腐靠太平天国窖金致富。近代学者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南京采风记?人品绰号》载:“宁俗好以绰号呼人。暴富人家,皆有绰号。如王豆腐,即其家曾业豆腐也;蒋驴子,即其先有人赶驴子也。”位于城南三条营二十号的蒋寿山故居主人,就被人戏称“蒋驴子”。蒋寿山,苏北淮安人,为人诚恳忠厚,清咸丰年间,随父流落南京以赶驴为业。太平军攻破南京后,“蒋驴子”投军养马。被忠王李秀成赏识,升为驴马总管。据说他得到了太平天国的窖藏而富甲江南,人称“蒋半城”。大富商王豆腐相传也是靠得到太平天国的宝藏而富起来的。
石达开藏宝之谜
除天京藏宝之谜外,太平天国还有一个藏宝之谜。据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的《宝藏的故事》记载,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覆灭于大渡河前夕,把军中大量金银财宝埋藏于某隐秘处。石达开当时还留有藏宝示意图,图上写有“面水靠山,宝藏其间”八字隐训。
抗战期间,国民党四川省主席刘湘秘密调了一千多名工兵前去挖掘。在大渡河紫打地口高升店后山坡下,工兵们从山壁凿入,豁然见到3个洞B,每B门均砌石条,以三合土封固。但是挖开两B,里面仅有零星的金玉和残缺兵器。
当开始挖掘第三大B时,当时的国民政府派古生物兼人类学家马长肃博士等率领“川康边区古生物考察团”前去干涉,并由“故宫古物保护委员会”等电告禁止挖掘。不久,刘湘即奉命率部出川抗日,掘宝之事终于被迫中止。根据研究人员赴现场考查后判断:该三大洞B所在地区和修筑程度,似非为太平军被困时仓促所建。石达开究竟在这里有没有藏宝,也成了历史未解之谜。
而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说法是,在重庆南川市铁厂坪有段传说,当年石达开西征途中曾经路过南川,留下了一批宝藏,只要找到了一处名为“太平山”的位置,就能找到石达开宝藏。
为此,后来曾有记者专门采访过这两处地方。两地的文物部门都肯定了石达开部队在当地的活动,说:“至于宝藏,不好解释,找不到东西。”
和世界上所有藏宝之谜的复杂新一样,太平天国的两大藏宝之谜至今仍未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