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几起校车安全事故再次将校车安全问题推上舆论风口浪尖。《法制日报》记者近日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调查发现,目前新疆区内符合国家标准的校车较少,校车驾驶员素质也参差不齐,校车安全现状仍不乐观。
达标校车不多
5月30日18时许,记者来到乌鲁木齐市妇联幼儿园,园内两辆大巴车整装待发,橘红SE的车身上都喷涂了“专用校车”字样。“园里有5辆校车,均为33座的‘金龙’大客车。”幼儿园园长刘宾说,“我们学校的校车已经算是十分正规了,但按照新出台的校车标准,这些车仍不能完全达标。”
记者了解到,目前新疆在册登记的校车中,普通客车仍占多数,配置有摄像头、应急开启装置、声音呼救系统等设备的“大鼻子”校车并不多见,尤其是在地州乡镇,许多学校仍租用班车、面包车或者公交车当校车使用。
“我们3家幼儿园总共有20辆校车,都是符合国家标准的‘大鼻子’校车,仅购买车辆成本就几百万元,还要雇驾驶员、加油、保养……而这些费用又不可能转嫁到家长身上,因此置办高价校车多是赔本赚吆喝。”乌鲁木齐市牛津宝贝幼儿园运营总经理张愉明告诉记者,幼儿园校车成本大,很多民办幼儿园不愿意在校车上花太多钱。
这样一来,一部分规模较小的幼儿园干脆不提供校车,还有一部分只得用相对安全的其他车辆代替校车提供服务,只有一部分实力雄厚的幼儿园为了生源不惜在校车上投入大量资金。
专职司机难招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开车送孩子,开校车时不允许接打电话。”几通电话被拒接后,记者终于联系上了牛津宝贝幼儿园车队队长徐师傅。
徐师傅从事专职校车司机职业已有两年,他在开校车前曾是一名营运客车驾驶人。
徐师傅说,作为专职校车司机,他每天除了早晚两趟4个来回接送孩子,还要对车辆检查维护、打扫卫生。因为是车队队长,他还要负责培训新来的驾驶员。
“现在,很多幼儿园的校车司机都是兼职的。”徐师傅说,入园的专职校车司机一直处于招聘难的状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条件高。“首先,必须取得A1或A2驾驶证；其次,要有5年以上的驾龄；第三,要有丰富的营运客车驾驶经验。符合这些条件的司机太难找了。”徐师傅说。
刘宾告诉记者,妇联幼儿园一直以来对校车尤其是校车驾驶员的管理十分严格。“孩子好动,自律新差,在校车行驶途中,经常会有孩子解开安全带乱跑,司机不但要和跟车老师配合管束,还要保证驾驶平稳。”刘宾说,为了孩子的安全,对专职校车司机的条件“不得不高”。
张愉明告诉记者,一旦校车发生剐蹭交通事故,幼儿园车队将视其轻重对司机处以200元、500元、1000元不等的内部罚款。此外,车队每个月会对所有校车进行交通违法信息查询,一旦发现车辆存在交通违法记录,也会给予司机相应处罚。
执法左右为难
2010年,我国首部《专用小学生校车安全技术条件》和《校车标识》强制新国家标准公告发布,对校车的硬件设施提出要求。2012年4月《校车安全管理条例》开始施行,这是我国第一部校车安全管理法规,它将校车安全问题纳入法治轨道,为校车行驶施划了“安全线”。2015年11月,新疆颁布了地方新法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校车安全管理办法》,对校车的管理作出了更为细致的要求。
据介绍,《校车安全管理条例》实施5年以来,新疆校车保有量从5年前的18辆,一跃上升至500辆左右。
“按照目前校车的数量来看,远远无法满足实际需求。按客车荷载人数的最高上限54座来算,500辆校车能乘下不到3万个孩子,随便几个学校的孩子加起来,就超过这个数量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公安厅交警总队事故处理和秩序管理支队秩序管理大队副大队长张端海分析,校车保有量极度缺乏,造成许多幼儿园、学校只得租用营运线路车、客车甚至公交车接送孩子,还有部分家长采取共同出资包车的形式,租用面包车接送孩子。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些都属于“黑校车”,其中不乏营转非客运车辆,这些车多已达到使用年限,接送孩子无疑存在极大安全隐患。
“校车也是机动车,只要上路行驶存在交通违法行为,交警部门就应当依法处罚,可在实际执法中却有很多难点,如果对所有‘黑校车’实行一刀切,彻底取缔,在没有合法的标准校车的前提下,学生出行就会受阻,造成社会矛盾。而且,这些无‘校车’可坐的学生就会选择乘坐电动车或其他‘黑车’出行,可能产生新的、更严重的安全隐患。”张端海说。
由于校车只在学生上下学时使用,绝大多数时间是闲置的,这决定了它的低效率使用和高成本运行。服务价格太低,企业不愿意干；服务价格太高,学生不愿意坐。
张端海建议,校车应该向公交化运营方向发展,也可以让校车运营或成为客运企业新的业务增长点,通过政府牵头,教育、交管、学校等部门共同协调来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