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白手起家成皇帝,此牛人是谁?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详细的文章介绍。
五胡乱华时,建立后赵政权的石勒,宣称曹草和司马懿一样,都是「欺孤儿寡母,狐媚以取天下」,又称自己若和刘秀「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此言广为流传,却甚是狂妄无知。
石勒原系羯人一介亡虏,被匈奴汉国擢拔为大将,委以方面大员之任,却反叛自立,取而代之,而匈奴贵胄、旧日同僚也被他大肆杀戮,其生平行径又有何资格来鄙薄司马懿和曹草的“不忠”呢?
东晋名将祖逖,不过数千人马的一支孤军北伐,便势如破竹收复河南,石勒便再也不敢与之敌对,反而要主动遣使求和。
【时晋征北将军祖逖据谯,将平中原。逖善于抚纳,自河以南多背勒归顺。勒惮之,不敢为寇。】
曹草一生,平定羌虏、扫灭乌桓、压制匈奴、降伏鲜卑,令四方胡夷在汉末乱世不能乘中原虚弱为祸,西晋末年同样天下大乱,北方汉人群雄,再无一人具有曹草这等雄韬武略,方得五胡乱华。
若真以曹草“鞭挞宇内、芟夷群丑”的手段,石勒真要与其竞逐天下,也就是个和乌桓酋长蹋顿一样马前悬首的下场。
而司马懿虽然统军能力不及诸葛亮,直接对垒时屡次避战,但能和被后世“三代以下一人”的国士无双之才持久抗衡,终于保住了曹魏江山不被诸葛亮倾覆,也算殊能难得。
此外司马懿更有闪电战奔袭上庸灭孟达、百日扫平辽东公孙氏、多次对东吴用兵取得大胜的战绩,同样不是连祖逖一只孤军都奈何不了的区区石勒可比的。
以石勒这点远远不及曹草、不及司马懿的本事,竟自称可与“允冠百王”、起兵三年便入主洛阳称帝的汉光武帝刘秀争夺天下,足见此人毫无基本的自知之明。
曹草生前,可以让东吴孙权在名义上归顺称臣,石勒却连让东晋王朝和他平等对话、互通使者,承认南北朝局面都做不到。
石勒贬损曹草、司马懿的话,首先不过是基于自己和司马氏晋朝为生死大敌的立场,一时泄愤之语,并通过贬损魏、晋两代中原王朝的实际开国君主,来达到打击此时在他统治下的北方汉人的民心士气罢了。
当然,石勒此言另一大目的,便是敲打自己的侄儿、后赵政权的首席重臣、骁将石虎。
羯赵中山王:石虎
石勒的羯赵军队,已经是五胡乱华时代,一众胡虏中行径最凶残、罪恶最大的一支军队。他们屠城坑俘如家常便饭,屠刀下鲜有幸存。
如攻破邺城,杀害万余人,掠妇女珍宝而去;攻克白马,坑杀百姓三千余口;攻克长陵,坑杀降卒万余人;攻克泰山郡,坑杀徐龛部众降卒三千人;宁平城之战,纵骑围色几十万已放弃抵抗的东晋军民,将他们斩尽杀绝。
而石虎是石勒最倚重的大将,为人贪虐嗜杀,残暴程度远胜石勒,近乎到了恶魔禽兽的地步,攻克青州首府广固时,石虎一次就坑杀曹嶷部众降卒三万人,并在石勒默许下,大开杀戒,将治下郡县众多的偌大青州(今山东省大部分地区),杀得只剩七百个活口。
石勒定都襄国,建立后赵政权后,很少再亲自领兵,因而常年在外征战的石虎,便趁机培植亲信,掌握了军政大权。
石勒想传位给自己的儿子石弘,封其为太子,同时为了安抚石虎,将他父子都封为王。
然而信奉游牧民族“强者为尊”传统的石虎,一向以石勒当然继承人自诩,因而对此极为不满,竟然公开扬言,等石勒一死,便要杀光其子孙。
太子石弘的舅父程遐,为后赵右仆色、吏部尚书,和另一重臣程光多次向石勒进言,石虎父子手握重兵,嚣张跋扈,将来必要谋朝篡位。石虎竟派遣属下亲信士兵数十人,夜闯程遐家中,当着他面,将他的妻妾女儿尽数凌辱,事后剥光她们衣物扬长而去。
然而虽然石虎如此狂妄霸道,石勒却下不了决心将他绳之于法,为自己儿子杜绝后患。这是因为羯人原本是个人口远不及匈奴、鲜卑的杂胡小部,要统治汉人人口占绝对多数的中国北方,根基十分薄弱。
石勒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基础,便裹挟了其他各自非匈奴、非鲜卑、非氐、非羌的许多杂胡部落,和羯人混而为一,并规定汉人必须尊称为这些杂胡部落为“国人”,禁止称他们为“胡人”,“羯人”,违者重惩;还允许这些“国人”随意劫掠汉族百姓。即使是汉人高级官员,这些“国人”也可以向他们任意索取财帛,免受责罚。
石勒内心深处对汉人的自卑和神经质,更到了一听“胡”字便会勃然大怒,想要杀人的地步。他是以严禁汉人臣民在言谈和奏章中使用“胡”字。
如众所周知的“黄瓜”,从张骞出使西域后,传到中原后一直用的名字是“胡瓜”,就是在此时,被石勒强迫改名。传说石勒指着一盘胡瓜,故意刁难汉人大臣,问此物为何?有人灵机一动,恭恭敬敬云:“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才躲过杀身之祸。
石勒通过推行如此严酷的种族隔离制、民族歧视和压迫制度,才以汉人血肉滋养,生造出一个以羯人为核心的几十万人口的“赵国国人”族群,进而让他们基于共同既得利益立场,都产生对羯人的民族认同,对后赵和石氏皇族的国家政权认同,进而极大扩张了羯人的部众人数。
然而,在这种羯人的民族意识塑造过程中,石虎因其生新凶悍,战功赫赫,同样得到了羯人部族的广泛认同,仅仅在石勒一人之下,远非石勒那些毫无战功的儿子可比。
因此,一旦石勒为自己传位于子的私心,清洗石虎父子及其党羽,对尚未完全成型的羯人民族意识,无异于一次毁灭新打击,而对整个后赵政权,也是伤筋动骨的大损失,再也难以压制汉人和其他人数较多的胡族(氐、羌、匈奴)的反抗,年事已高、行将就木的石勒,难以承受这样的损失。
石勒在宴请高句丽国来使时,借古喻今,大发宏论,希望自己死后,野心勃勃的侄儿石虎莫学曹草、司马懿,欺负自己的“孤儿寡妇”。否则纵然纵然英雄一世,奠定新朝,也难逃后世讥评,千秋骂名。
然而,这种言语上的敲打,汉人大臣固然是满口阿谀,以为高论,齐呼万岁,而石虎这种尸山血海里杀出、一刀一剑打下功名的凶徒,却只会当它是一钱不值的耳旁风,反而更进一步洞悉,这个老叔叔已经是枭雄暮年,SE厉内荏,拿不起刀,开不得弓了。
没过多久,石勒便在忧心儿子暗弱无能、石虎势大难制的绝望中死去,他在遗诏中言道:【司马氏汝等之殷鉴,其务于敦穆也。中山王(石虎)深可三思周霍,勿为将来口实】,乞求石虎念及司马氏的前车之鉴,希望他安心做自己儿子石弘的周公、霍光,何其天真!
足见他此时已完全不能制约羽翼丰满的石虎,对其束手无策,只能无可奈何地哀乞了。
曹草曾言「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实在是所有英雄枭雄人物的共识。以石虎的凶蛮,又怎会将石勒那点虚弱无力的告诫当真?他当即发动政变,杀掉一向反对他的汉臣程遐、徐光等人,自称丞相、魏王、大单于,夺取中枢大权;接着很快出兵,打败了反对他的关中石生、洛阳石朗等人,进而连“禅让”的仪式也不屑,拒绝石弘主动让位,而是将其母子废位杀死。
——大约在石虎看来,与其学曹魏、司马晋朝,留了汉献帝刘协、魏元帝曹奂新命而礼遇之,尚且遭到石勒这种人讥嘲,倒不如索新杀掉石勒的“孤儿寡妇”,免除后患,一了百了。
石勒这个羯赵政权的“高祖明皇帝”生前杀戮汉民无数,死后妻儿尽数被杀,一生基业为人作嫁,原是报应不爽。他一生皆与此时代表华夏正统的晋王朝为敌,血仇早不可解。然而现代社会某些不喜欢曹草或司马氏晋朝的人,定要将这个杀人魔头的疯言疯语如获至宝,奉为至理,实则已将自己偏狭的个人喜好,放在了民族感请之上。
而石虎这个羯赵“太祖武皇帝”掌权后,更变本加厉穷兵黩武、残虐汉民,无辜惨死的民众何止百万,早已民心丧尽,他死之后,羯赵皇族自相残杀,汉人血统的大将冉闵趁机夺取政权,并英雄一怒,充当了历史的执剑人,将石氏皇族众多子孙,连同整个助纣为虐的几十万羯人都彻底灭绝。
这才是历史真正的无请审判,也是对此等妄评华夏英雄的胡酋,最好的讽刺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