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遥望历史的河流,感受历史的沧桑,和小编一起走进了解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历史就是这么有趣:正史不如实录准确,实录也未必就比野史真实,甚至连演义小说的说法,也未必完全不可信。在历史上喜欢改(或者不是喜欢而是不得不改)实录的皇帝,第一个是唐太宗李世民,第二个是明成祖朱棣。咱们今天要说的这宋明两朝两位宫女得到皇帝垂青,又生了两位皇帝的故事,还真躲过了李世民和朱棣的篡改,这才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史料和想象空间。
宋朝最好的皇帝,当然是宋仁宗赵祯,关于赵祯有很多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当然是狸猫换太子。在演义小说里,包拯陈州放粮迎回了双目失明的李宸妃,把章献太后置于尴尬境地。
事实上李宸妃到死也没敢跟亲生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宋仁宗赵祯相认。她以宸妃品位悄然离世,在丞相吕夷简的力主之下,才以一品之礼安葬。
按照《宋史·后妃传》记载,李宸妃原本是章献太后的侍女,也就是没有品级的宫女,而且相貌好像也不怎么出众:“李宸妃,杭州人也。祖延嗣,仕钱氏,为金华县主簿;其父名仁德,终左班殿直。初入宫,为章献太后侍儿,壮重寡言。”
李宸妃给宋真宗生了赵祯之后才被封为崇阳县君,然后一步步升级为才人、顺容,亲生儿子宋仁宗继位,她就以顺容的身份,去给宋真宗守陵去了,临终前才正式成为李宸妃:“从守永定陵,明道元年,疾革,进位宸妃,薨,年四十六。”
关于李宸妃是怎么被宋真宗宠幸,正儿八经的《宋史》当然不会写,只有通过《真宗实录》和《宋史演义》中的片言只字才能还原事请经过:李宸妃(咱们只能这么称呼她)本来是没有资格侍寝的,但是她有资格给宋真宗打洗脸水——如果宋朝也有今天的洗手间,那么李宸妃就只能当一辈子侍女了。
那是在大中祥符二年(公元1009年)盛夏的某一天早晨,宋真宗赵恒起来洗脸,替他拿铜盆打水的正是这位侍女身份的李宸妃。一晚安眠之后的赵恒神清气爽经力充沛,他也没抬头,只是盯着端脸盆的那双芊芊素手。如果套用《孔雀东南飞》赞美刘兰芝的诗句,那就是“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经妙世无双。”
接下来的事请无需描述,赵恒做了很多男人早上起来都会做的事请,然后赵恒就把这件事请忘了,直到大中祥符三年四月十四(公元1010年5月30日),一个大胖小子呱呱坠地,赵桓才想起来佩服自己一下。
按照古代宫廷规矩,李宸妃(时为李侍女)是没有资格抚养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于是这个孩子就归了赵恒最宠爱的刘美人——后来有吕(雉)武(瞾)之才,无吕武之恶的章献明肃皇后刘娥。这个孩子一开始的名字叫赵受益,后来才改名叫赵祯,也就是后来的宋仁宗。
虽然母子终生未曾相认,但是李宸妃确实是受益了,因为要不是那双手引起了赵恒的主意,她还是那个负责铺床叠被的侍女——当时刘娥也没有太高的地位,因为她上面先后还有章怀潘皇后、章穆郭皇后。
那个章怀潘皇后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大将潘美的女儿,一开始的谥号是“壮怀”:“真宗章怀潘皇后,大名人,忠武军节度美第八女。真宗在韩邸,太宗为聘之,封莒国夫人。端拱二年五月薨,年二十二。真宗即位,追册为皇后,谥壮怀,葬永昌陵之侧,陵名保泰。”
这就是说,潘美虽然是“国丈”,但却根本不可能依仗女儿的权势做坏事,因为她女儿在赵恒还没当皇帝的时候就香消玉殒了,“皇后”之位是追封的。
正史中不但“间臣潘美”纯属虚构,就是“包拯破获狸猫换太子”,也是子虚乌有,“包拯救宸妃”更是一点影儿都没有了。
李宸妃因手受宠,但可能是其他方面一般,所以生前地位不高,幸而有一个明君仁君儿子,最后也得到了“壮懿(后改谥章懿)皇太后”的谥号,算是跟章献皇太后拉平了。
与宋仁宗赵祯生母李宸妃遭遇如出一辙的,还有明朝的明光宗朱常洛的母亲。搞笑的是这位母亲的太后之位,是他孙子明熹宗朱由校封的——他儿子朱常洛当皇帝不到一个月就驾崩了(1620年8月28日―9月26日在位),还没来得及封生母为后,刚刚让礼部研究封号还没等回报,他就先行一步了:“会崩,熹宗即位,上尊谥曰孝靖温懿敬让贞慈参天胤圣皇太后。”
这位明朝孝靖王太后的身份跟宋朝章懿李太后一样,都是侍女,只不过王太后原先是侍奉孝定李太后的:“孝靖王太后,光宗生母也。初为慈宁宫宫人。年长矣,帝过慈宁,私幸之,有身。”
与宋真宗赵恒一开始就承认赵受益(赵祯)不同,万历皇帝朱翊钧比较无赖,一开始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干了些啥:“时帝讳之,故左右无言者(这才叫王顾左右而言他)。”
万历皇帝宠幸王侍女,也是只看手不看脸,看完脸就后悔,这才有了后来他跟内阁长达十九年的立储之争。朱翊钧看脸不看手的故事,某本关于明朝的畅销书已经写得很详细了,咱们这里不再赘述。
相书上说“豆腐手,男为贵胄,女为青楼。”“女人手如柴,无财变有财,男人手如棉,无钱变有钱。”这当然都是瞎掰,不但跟现在审美观念背道而驰,就是放在古代,也完全不靠谱:手掌绵软如豆腐的男人,还怎么执掌太阿出将入相?长了一双机爪子的女人,身材也好不到哪去,颧骨可能也高得能戳死人了。
那些M信的东西当然不可信,起码在我们所知道的史料中,就至少有两位宫女因为手长得好看而得到皇帝垂青,春风雨露一相逢,生了两个皇帝。写到这里忽发奇想:如果宋朝明朝这两位皇宫侍女生在当代,是不是可以去当手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