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身上的谜团,我们一个个将其揭开。本篇,来谈谈红孩儿手中的权力草持。
不禁有人要发问了,一个小批孩有啥权力?还真有。且看红孩儿的地盘,原著里唤做六百里钻头号山。这个势力辐色范围,其实颇为广大。做个参照,如火焰山号称方圆八百里,老君嫡系金、银角大王坐拥的平顶山,此山径过也有六百里远近。可见,六百、八百里势力羽荫,大概都是魔王级别的。至于红孩儿的居所,也颇为拉风。“这山中有一条涧,叫做枯松涧。涧边有一座洞,叫做火云洞”,手下也有一众小妖,譬如有名有姓的,就至少有六健将,“一个叫做云里雾,一个叫做雾里云,一个叫做急如火,一个叫做快如风,一个叫做兴烘掀,一个叫做掀烘兴”。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悟空坐拥花果山,自称齐天大圣,手下标配的,也仅是四健将(当然,含金量断然是不可类比的,悟空座下四将可是颇具威名的混世神猴)。
不用说,红孩儿权力的行使权,似乎是爹地牛魔王给的,这点,原著就有陈述,“牛魔王使他来镇守号山,Ru名叫做红孩儿,号叫做圣婴大王”。“父王”把权杖的部分传给了儿子,红孩儿是野生的“二代哥”。
但问题来了,红孩儿的权力当真是秉承牛魔王一脉吗?是,但也不全是。
还得在原著里找答案,号山的土地山神曾有这样一段哭诉,“(红孩儿)神通广大,常常的把我们山神土地拿了去,烧火顶门,黑夜与他提铃喝号。小妖儿又讨什么常例钱”。
这就相当诡异了。
山神土地虽然是基层干部,但也都隶属体制内有编制的神仙。所受待遇却如奴隶一般,“烧火顶门、提铃喝号”,全是低等打杂的活。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欺负土地,其实就是向权力链上端的政治建筑叫板。被欺凌的土地,倒也不是个案,甚至是集体成了弱势人群,如原著表述,“我等是十里一山神,十里一土地,共该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这可是基层干部大规模被侵犯事件。
更好玩的还有。
不仅是红孩儿欺负土地,就连他身边的小妖,竟也明目张胆地收保护费,讨常例钱。这可是聚众要挟恐吓公职人员啊,新质极其恶劣。料想账面上爹地牛魔王同志,断然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也不敢有这个想法或勇气。“黑势力”反面教科书封面人物,牛魔王还不想上。这不,当年七弟孙悟空花果山势力就是前车之鉴嘛。
那么,问题来啦。红孩儿的上线究竟何人?其实,在系列前文的铺垫里,我们大概已经猜到。这还用说,兜率宫端坐的那位嘛。对,正是李老爷子!
再瞧瞧红孩儿的手法,眼熟吗?似曾相识!
对,原著三十三回,平顶山剧目里,同样的土地哭诉,“那魔神通广大,法术高强,念动真言咒语,拘唤我等在他洞里,一日一个轮流当值哩!”口中那魔,即是老君的嫡系金、银角大王。
看吧。熟悉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巧合吗?当然不是。甚至我们可以断言,红孩儿拘禁土地之法,大概也是炮制了“念动真言咒语”。如是想来,红孩儿来自老君的荫护,确是坐实了。
有老君坚挺的肩膀作为依靠,红孩儿自然愈加有恃无恐了。
索要钱财礼物也就罢了,甚至还玩恶作剧。
且看原著土地诉苦,“正是没钱与他,只得捉几个山獐野鹿,早晚间打点群经;若是没物相送,就要来拆庙宇,剥衣裳,搅得我等不得安生。”看吧,诸如“拆庙宇、剥衣裳”等手段,统统搬上台面。画面感也极强,一众土地,单穿裤衩蜷在墙角,一脸羞涩。一旁的红孩儿领着小妖们哈哈大笑,TUO,给爷继续TUO。
这像极了什么?对,作威作福的“二代爷”。封建社会的“二代爷”大抵如是。
古时此类案例很多。我们可以举一个样本,很有意思。
大概是原作者吴承恩主要生活的年代,明嘉靖年间。有位叫做严世藩的二代爷,《明史》就有载,“剽悍音贼,席父宠,招权利无厌。罗珍禽奇树其中,日拥宾客纵倡乐,虽大僚或父执,虐之酒,不困不已”。看看严公子做派,不仅贪财好物,旦夜笙歌,还把权力当做私人游戏,威B公职人员喝酒取乐,一轮一轮地吹瓶,不喝,嘿嘿,估计也得如土地一般,TUO个衣不蔽体。瞧瞧,是不是像极了红孩儿做派?而这位二代爷的父亲,正是当时权倾一时明帝国内阁首辅严嵩。正如红孩儿靠山是老君一般。
那么,问题来了。兜率宫主太上老君为何遣这一顽童下界?难道仅仅只是逞能作威的吗?当然不是!顽童的身世之谜,即将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