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0年,美国境内的非裔美国人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印第安人,但自由黑人的地位却处于一种尚不确定的状态。原始宪法并没有界定谁是事实上的美国公民。州可以自由地决定(本州公民所享有的)自由的界限。北部的渐进奴隶解放法假定,前奴隶们将继续留居美国,而不会被殖民到海外。类如汉密尔顿、杰伊和富兰克林等北部政治家曾致力于废奴运动的事业,有些人还帮助建立专门为黑人儿童设置的学校。革命时期,许多州的自由黑人至少享受了部分法定的权利,包括赋予白人的选举权等。有些自由黑人在选举批准宪法大会代表时还参与了投票,但黑人的大多数是奴隶;因为奴隶制的存在,在那些设想美国共同体的人的眼中,这些黑人并不属于这个共同体。美国的第一任联邦总检察长埃德蒙·轮道夫(EdmundRandolph)写到,奴隶"不是......我们社会的组成成员",自由的语言并不适用于他们。
这一时代为人们最为广泛阅读的书籍之一是赫克托·圣·约翰·克雷维克尔(HectorSt. John Crèvecoeur)于1782年在法国出版的《一个美国农人的信札》(Lettersfrom an American Farmer),它非常生动地描述了种族排斥的过程。克雷维克尔出生在法国,曾在七年战争中参与了那场保卫魁北克的失败战争。之后他没有回到法国,而是于1759年来到了纽约市。作为贸易商人和探险者,他走遍了英国在北美大陆的大部分殖民地,也曾到过俄亥俄河和密西西比河流域。克雷维克尔最终与纽约一个大地主的女儿结婚,在奥轮治县的家庭农场上定居下来。独立战争中,他力图保持中立,结果同时遭受了爱国者和英国人的迫害,他最终返回到了法国。
在《一个美国农人的信札》中,克雷维克尔广泛传播了美国是一个"大熔炉"的思想,这种思想将在20世纪广为流传。"在这里,"他写道,"从世界各国来的个人被熔化成为一种新人。"美国人把"他所有的陈旧偏见和习俗"抛在身后,"从他拥抱的新生活方式中接受习俗。"克雷维克尔当然清楚他所称的"奴隶制的恐怖",但他提出了一个有名的命题:"美国人这个新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回答说,美国人是"一个由英国人、苏格兰人、爱尔兰人、法国人、荷兰人、德意志人和瑞典人混合组成的人......他是一个欧洲人,或者是一个欧洲人的后裔。"而此刻正是足有1/5(美国历史上最高的黑人人口比例)的美国人口是由非洲人和他们的后裔组成的时刻。
如同克雷维克尔,许多美国白人也把黑人从美国人民的概念中排斥出去。宪法授权国会制定统一的移民归化成为公民的制度,1790年的移民归化法第一次从立法的角度对美国国籍下了定义。没有经过任何的辩论,国会将来自海外的人通过归化成为公民的过程限定在"自由白人"的范围之内。